往期回顾:
第一章失去了关系的宗教
第二章这地上有七个荒年
在我知道我们必须移民到以色列前约八个月,当时我刚洗完澡,坐在床上,突然从主领受一句非常清楚的话:「日子将到,妳会觉得我把妳遗弃了,但我从来没有遣弃妳。」
我思索这句话约有一星期之久,然后就很快把它抛在脑后。当时我的信仰经验实在还很肤浅,我不知道我对主的信心和倚靠将有七年的考验。
到达以色列的第一个星期,我们开始学习过简朴的生活。我们分配到两间房的简陋公寓,属于一个专门容纳新移民的适应中心(AbsorptionCenter)的住宅区。设备非常简单:有两个瓦斯圈的炉台,一个小冰箱,两张钢架床,单薄的泡沫床垫。没有暖气,没有地毯,没有壁橱,甚至没有电灯泡。从世界各国回来的新移民可以在这里住六个月,适应以色列的新文化和语言。相对美国那么舒适的房子,这转变算是「很有趣」。当时我们不太在乎这简陋的生活条件,因为觉得自己是在探险,所以我们快乐地面对一切的挑战。
初到之时是温暖的9月天,地中海的空气干燥,凉爽的石头地板让我们觉得非常舒服。以色列是个很美的地方,一年多半都是气候宜人。德鲁和我开始去上希伯来语文班,学习如何购物、烹饪、上银行,生活上似乎适应得满好。一开始我在主里满有自信,知道我们是单纯地出于对主的顺服,所以预备好面对任何的艰难,要跟随主探险。我后来发现,其实我一点也没做好心理准备,为此我付上了惨痛的代价。
第一件让我大惊失色的事,发生于某个半夜。我起床走向小厨房,打开电灯,地板上竟然满布蟑螂,四处乱窜。我生平只有一次见到蟑螂,是我在费城西区探望一位学生时,在一间肮脏小屋里见到的。单说这景象让我觉得厌恶、恐怖,实不足以表达我当时的反应。往后住在海岸区的五年里,这些无所不在的以色列蟑螂,对我这个在温室中受呵护长大的人来说,真是无休止的噩梦。
当时我不懂得如何把这个恐惧交给神,当问题开始严重起来,我发现自己从神面前疏离了。从小我就学会遇到任何困难,总是私自承担。那时我还没有觉察,主耶稣想要聆听我们心中的每一件事,甚至包括我们的抱怨。
我们的石头公寓没暖气设备,当天气渐渐转凉,我开始为不停地发冷所苦;直到隔年春天,不分日夜我总觉得身体暖和不起来,到了晚上更是浑身发颤,不管我穿多少件衣服都睡不着。我因对长在潮湿墙壁上的霉菌过敏,得了哮喘,后来又转成慢性发炎,在以色列那些年日一直为此受苦。离家后第一次的感恩节是个下雨天,我躺在毛毯底下,边发抖边啜泣。想象着在美国的双亲和祖父母,正在温暖的家中圆聚享受火鸡盛宴。德鲁这时已在电子公司找到一份半职工作,我孤单一人在家中饱尝乡愁。
后来我们租了一间较好的公寓,蟑螂仍然到处骚扰。有一晚我突然从睡梦中惊醒,正好看到一只大蟑螂越过床铺,朝着我笔直冲过来。我的尖叫声足以让六层公寓里的人听到。我大叫着从床上跳起来,不停地以拳头捶打自己的身体。我以为那只蟑螂就在我身上,其实牠早已被我的吼叫声吓得不知躲到哪里去了。而我可怜的丈夫睡梦中被吵醒,看着我以拳头猛击自己,不知往后的日子该如何走下去。
隔晨我发觉身上到处瘀青,而且疼痛异常。真奇怪怎么昨夜都不觉得痛,大概是因为当时肾上腺素分泌的作用吧。接下去三个月,我睡觉时都非得点灯不可。
怀孕和得释放的经历
到以色列之后几个月,我开始渴望有个孩子。当时我已经二十八岁,这种渴求似乎来自一种本能,而且以色列的文化是十分有助于生儿育女的。我仍住在适应中心的时候,就已告诉德鲁我想要个孩子,他说这里居住环境不好,等我们搬到正式公寓后再生也不迟。
年初我们试着怀孕,五个星期后我以为自己怀孕了,后来却发现根本没怀孕,我心情很沮丧。大约这时候,我开始进行一次二十一天的以西结式禁食(参考以西结书四章9?11节),使用的是「耶和华的食谱」:只吃多种谷类作成的饼(YHVH、sRecipe)。这次禁食并不是为了怀孕,而是因为我预备首次回美国探望父母亲。我知道他们一定会给我很大的压力,强迫我永远离开以色列。这次禁食就是为了预备好自己的灵力,可以胜过他们一切的游说和反对。
禁食的时候,我读法兰西斯?沙弗(FrancisSchaeffer)的书《时空的根源》(GenesisinSpaceandTime)。当我读到一段讲述关于「原罪」,亚当和夏娃的身体如何因着他们的罪受咒诅,神立即启示我,由于我对孩子有错误的心态,就把一个咒诅加在自己身上。祂提醒我,我从父母学来许多批评论断,认为孩子会带来极大的不便。我父母常说,要是没有孩子缠着,大人就可以尽情享受玩乐。我也记起,当我在宾州大学作研究生的时候,曾经写过一篇论文:〈选择不生孩子的夫妇〉。其中引述决定不生小孩的夫妇做此选择的许多理由。他们强调许多好处,包括可以有更多的金钱、时间、假期以及夫妇相处的时光。
主启示我,有一个黑色的幽灵盘据我的心,我立时弃绝有关孩子与家庭的一切错误思想体系和心态,就在那刻我清楚感觉到有个黑黝黝的东西离开了我的灵。圣灵告诉我:「妳现在得自由,要怀孕了。」
我一点儿也没夸张,根据我的记录,从圣灵对我说那句话,到我金发儿子出生,整整为期四十个星期。我们根据申命记给这个可爱的长子取名叫劳维夫,意思是说神按着时节降下细雨(gentlerains)。
我和初生儿子的第一年,简直就像度蜜月般;我为他哺乳,推着他的婴儿车走遍大街小巷,婴儿车的把手上挂着装水果和蔬菜的袋子,因为我必须每天上菜市场买菜。有时候袋子太重了,婴儿车会往后倾,使得婴儿笑嘻嘻地头下脚上翻倒,这时我必须放一袋马铃薯在他的大腿上平衡重量。
我快乐地照顾儿子,不过当劳维夫渐渐长大,需要在浴室澡盆里洗澡时,我开始对公寓越看越不顺眼,加上澡盆排水不良,还有我们那只神经猫竟然喜欢在里面大小便。我既不能清洁澡盆,又无法为劳维夫洗澡。我们改变不了猫的坏习惯,也修理不好排水和公寓其他的问题,就只好放弃猫和公寓,因为我们总不能牺牲儿子。
私藏之罪
在以色列那几年,我们手头很紧。因为经济上的压力,我不知不觉变得很小气,购买生活必需品时精打细算。
有个周末,我们接待一位主内的姊妹住到家里来。她喜欢在正餐之间吃零食,她在橱柜里找到了梅子干,就拿来吃。
我们家橱柜里总会存放一盒葡萄干,一盒梅子干。梅子干是特别从美国带过来的,已经放了很久,越放越干燥,但不会坏,我从来舍不得吃,而这个客人竟然吃掉大半!
几个月后,这位姊妹又到我家作客。我不想让她吃掉剩下的梅子干。因此,我把梅子干藏进衣橱顶层。她住了三天离开之后,我把梅子干从衣橱顶层拿下来。
让我大吃一惊的是,剩下的每个梅子干都长满了白斑,就像圣经里所说的长麻风病那样。我瞪着这些生恶病的梅子干,忍不住大笑,开口向主说:「主啊!祢是公义的!」
甭提了,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敢偷藏东西。接下几年家里人口多起来,又常要招待许多客人。好多次我想吃点什么东西,却发现早已经被人吃掉了。有时候,孩子们会在某件东西上面写自己的名字,免得被人家误吃。但我宁愿失去美食,也不愿失去神的喜悦和恩宠,我并未花太大的代价就学会这功课(作者注:参考出埃及记十六章20节)。
财务上的神迹
我们把美国的房子卖了,用这笔钱在靠近地中海边买了一间较好的公寓。在以色列买房子必须以现金交易,因为不可能有任何房贷。新公寓交屋的那个早晨终于到了,我必须于上午8点半,带着一张美金支票到银行和卖家碰头。先把支票交给银行的外币兑换员,他会把美金转换成舍客勒(shekels),因为只能用以色列钱币交易。
那天早上,似乎所有的麻烦全都发生了。首先我竟然睡过头,醒来时仍然昏昏沉沉,我蹒跚地走向浴室,看到白色地板上有一只大蟑螂,很大,能飞的那种。我吓得像疯子一样,穿着睡袍从一家邻居跑到另一家邻居,到处求人帮我打死那只蟑螂。有人给我一罐喷雾杀虫药,是那种要喷很多才能慢慢杀得死的杀虫药。当我推着婴儿车爬上坡路赶往银行时,仍然害怕得浑身发抖,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。我迟到很久,卖主等得快气炸了。
当我开始处理复杂的金钱兑换手续时,发现我的美金支票兑现的舍客勒不够付买房子的款额,银行职员解释这是由于兑换率的变动导致短缺。不得已我必须动用我们在银行里仅剩的三百块美金,才够凑足余数。为此我非常懊恼,主知道失去最后这些存款,对我是何等大的损失。
之后,当我收到银行寄来的帐目时,我惊讶地发现那三百块美金仍然奇迹式地留在户头中。我核算了好几次,甚至还到银行询问,没有人能够解释得清楚,为什么那三百块美金还留在那里。当我走出银行时,似乎感觉到神告诉我,是祂行了这奇妙的事。我深深感谢祂的恩慈,虽然我始终不明白祂是如何做到的?
沮丧和得释放
年9月,我怀了第二胎。这次的怀孕非常辛苦,我一共得了十次扁桃腺炎,不停地使用抗生素。由于身体极不舒服,我无法入眠。尽管生病又服用有危险性的药物,生出来的女儿却格外漂亮与健康。我们为她取名凯伦,希伯来文的意思就是「日光」。当她逐渐长大,温煦又灿烂的笑容正如其名。每当看到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照到地面时,就会想起她名字的涵意。
生产凯伦的过程非常痛苦,负责麻醉的医生被困在特拉维夫拥挤的车阵中。医院时,孩子已经生下来了。凯伦出生后我患了严重的失眠,甚至病了好几年。原因是晚上要照顾婴儿,白天要配合劳维夫的作息,我们的公寓,不论里面、外面,总有很多噪音。我一直困倦嗜睡,却怎么也睡不饱。
等到凯伦三个月大的时候,我开始陷入长期的昏睡和沮丧。起初这种忧郁似乎始于自怜,我没想到或许是与体内的化学或贺尔蒙分泌失调有关。
我在这个仍觉得陌生的国家,带着初学步的孩子与幼婴住在公寓里。邻居都是好人,但每逢犹太节日,他们总是喜欢家族聚在一起,一般年轻母亲有祖父母和亲人来帮忙照顾小孩。而我在以色列没有亲戚,也没有很亲近的朋友,我一向与母亲非常亲近,这时特别想念她,心中萦绕孤伶伶的无助感。
德鲁可不觉得孤单,因为他的个性独来独往,和自己的父母并不特别亲近,也少与人建立深厚的友谊;加上每天工作时间很长,还要定期离家参加以色列陆*服役;他的身体又健康,总是一觉到天亮。所以再怎样他也不感到哀伤、受苦或者沮丧,他劝我别多愁善感,要知足地生活下去。
我觉得自己所选择的生活前景黯淡,好似陷入牢笼中,孤寂、落寞、被忽略、没有未来,像希望破灭的人无奈地一天过一天。我的祷告只是流泪,我觉得连神也对我这个不知足的人生气。
我与神的关系恶化,经过多年都无法恢复。我虽身处极大的属灵危机,却无法面对祂。我想告诉神,搬到以色列落到这般地步,过在愧对祂,却羞于启齿。虽然我知道,是祂抱着我走过这痛苦的沙漠。
尽管有这许多身心上的磨难,我为我深爱的凯伦十分感恩,她是每个母亲最想要的甜蜜宝贝儿。不论作母亲的受多少苦,神在她们心中都设有坚韧的爱。我绝不愿以我的宝贝儿女去交换任何的解脱、安睡或者舒服。劳维夫、凯伦以及后来在耶路撒冷出生的艾莉莱,都是我的喜乐泉源,值得我为他们付出这一切短暂的苦难。
长期的睡眠不足会带来沮丧。典型的产后忧郁症,通常会发生于产后三到六个星期,我自己是发生在生了老二之后的三到七个月,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些事。我相信是在授乳期到月经恢复正常期间,就是当凯伦断奶的时候,我的体内贺尔蒙分泌发生变化。后来,我和一些有相同经历的妇女们谈过,盼望这些经验能够帮助别的产妇。
初患忧郁症的人,常常不自觉,我丈夫当时也不晓得。单只明白自己得了忧郁症,已对病情极有帮助,尽管情况尚未改善。直到有一天,我走出公寓到市中心办些事。突然有很奇怪的感觉,好像能从身外来观看自己的情况,有一个思绪一闪而入:「妳是个患忧郁症的女人,但妳仍能处理日常杂事。」就在那一刻,觉得好像有个厚重、迷雾般的毯子从我脸上和头上脱去了,接着,一个清楚的意念进入我心中:「一切都结束了,它已经离开了,沮丧已经挪除了。」我整个人轻松起来,从那一刻起,我的心神就清醒了。
几天后我才得知有位住在另一个城市的朋友,就在那一天蒙神引领,特别为我代祷了七小时,她当时根本不知道我的遭遇。这位朋友名叫甘德丝(Candace),我永远感激她为我所做的属灵争战,让我从几乎变成残废的心灵压制中得医治与释放。
我不反对长期患忧郁症的人使用抗沮丧的药物。但从我自己的经验发现,祷告和禁食的祭能够打破坚固营垒,而不需要靠任何药物。患忧郁症的人无力单独进行这种属灵的争战,那些关怀忧郁症患者的「祷告勇士」,必须为他们「站在破口」,如同甘德丝为我所做的那样。至于哺乳的母亲,这些药物不见得安全,当时对我就不合适。若有人正为此受苦,请不要忽视,务要告诉值得信赖的朋友、代祷者以及医学专家,以便得到帮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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